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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2月19日
阮:从焦作“走”向全国的民族乐器
一把梨花木中阮的面板。
一把梨花木中阮的琴头。
一把黑檀木中阮。
一把梨花木中阮。
(本组照片均由本报记者王玮萱摄)
本报记者 王玮萱
12月16日,天气严寒。记者一行却在位于马村区老棉织五厂的旧厂房里感受到了来自阮的温暖。
阮,被誉为“中国的吉他”,可它分明又与吉他之音有着鲜明的区别。如果吉他是闹市街头的摇滚,它就是密林深处的茶香。如果吉他是高山之上的畅想,它就是潺潺溪水旁边的静思。它,是明朗的、婉转的,颇有君子风度,不骄不躁,不卑不亢,有玉树临风之姿。
一曲弹罢,再来一曲。在这酷冷的时节,能听阮一曲,记者一行定要感谢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阮制作技艺代表性项目传承人刘书堂。
刘书堂,今年52岁,武陟县谢旗营镇程封村人。30年前,刘书堂赶赴开封兰考,跟随兰考民族乐器制作技艺奠基人,也是他的姨父代士永先生学习民族乐器制作,从而接触了阮的制作技艺。1997年,他在我国著名民族乐器文化研究专家张子锐先生的指导下,复古仿制唐大阮、唐五弦梅花阮。后来,他又在华南师范学院教授、著名阮演奏家宁勇的指导下,制作了宁氏中阮。2012年,他被认定为河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阮制作技艺代表性项目传承人。
然而,两年前,他毅然放弃了打拼近30年的事业根基,转头回到家乡,只因宁勇教授的一句话:“阮,应当在它最依恋的故土上被发扬光大。”
刘书堂也是这样认为的。他说:“没有‘竹林七贤’的阮咸,就不会有今天的阮。没有‘竹林七贤’恣意随性的生活状态,阮咸可能改造不出今天的阮。所以,说‘阮是从焦作走向全国的民族乐器’一点也不夸张。”
阮,再次响起,回荡在2000年前的焦作南太行竹林。只见,嵇康抚琴,阮咸抱阮,山涛、向秀、阮籍、王戎、刘伶姿态各异,畅快山林,好不自在。
七人中,山涛年龄最大,职位最高。正因为“老大哥”带头,“竹林七贤”才有了历史宏伟篇章的开头。因为叔叔阮籍的加入,阮咸入圈了。阮籍擅抚琴,叔侄二人,喝酒畅谈,早已不拘辈分。嵇康是“竹林七贤”的精神领袖,他与阮咸年龄应不差上下,都擅音律,志趣相投。相聚竹林时,二人正值青壮年,20多岁是创作欲望最强烈的年纪。在竹林聚首的20年光阴里,阮咸激情澎湃,不断改进“汉琵琶”,直至人们都愿意称“汉琵琶”为阮咸,留名千载。
阮咸对“汉琵琶”进行了大胆改革,把琵琶原来的小腹变为大腹,也就是把小音箱变成了大音箱,这样共鸣箱大了,声音自然洪亮。他又把短琴杆改为长琴杆,还增加了品位,品位的增加,音域也被拓宽了。
阮,是中国音乐史上唯一一件以人名命名的乐器。唐时,阮还叫阮咸。白居易曾作《和令狐仆射小饮听阮咸》一诗,诗中写道:“掩抑复凄清,非琴不是筝。还弹乐府曲,别占阮家名。”北宋时期,宋徽宗将阮咸称“五弦梅花阮”,由此阮沿用至今。
转轴拨弦,再弹一曲。
刘书堂意味深长地说:“不知道阮文化能否在2000年后的焦作再次被发扬光大?在焦作说阮,似乎更有意义。”
阮的制作工艺很讲究。阮有四弦,分别代表春、夏、秋、冬;阮有二十四“品”,分别代表二十四节气。评价一把好阮,先听声,再品木。
刘书堂介绍,阮有五个系列,低音阮、大阮、中阮、小阮、高音阮,低音浑厚圆润,高音清脆明亮。一把阮由琴头、琴颈、琴身、弦轴、山口、缚弦和琴弦组成。琴颈、琴身、框板一般用花梨木、红木制成,面板、背板用桐木作,指板、弦轴用红木作。
要想做好琴,首先选材要精,音板用泡桐,木材疏松通透共振好,腔体用硬料色木、红木等名贵木材,两种木材结合,一软一硬,一阴一阳,整体采用榫卯结构,经过30多道工序,精工细作,这样做出来的琴声强而不燥、弱而不虚。
刘书堂擅辨木材,通过看木材的纹理,或击打木材,辨别木材的疏松。他对音板的处理方法很独特,用内挖外刮的方法,使其自然拱起,增加面板的弹性和振动传导的速度。他制作的阮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梦回大唐系列阮。
能否梦回?这不仅仅是刘书堂个人思考的问题。当刘书堂携阮而来时,已为焦作音乐历史文化研究增添了浓重一笔,焦作音乐大有文章可做。
作为传承人,目前刘书堂正在组织一支民乐队伍。他说:“阮音这么好听,一定能感动更多人、影响更多人。”